传来的,是乘胜追击的二团一营死伤近半,其中约有三十余名伤兵很可能被滇军俘虏。
郑毅震惊不已,大步跑出县衙正堂,冲到停放杜镛遗体的院子里,看到杜镛的半个脑袋已经被打烂,左眼的眼珠血淋淋挂在剩下的半张脸上,郑毅心痛得“扑通”一声跪下,伸出发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把杜镛的眼珠子塞进如同血窟窿的眼眶之中,悲痛的热泪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
“呜呜——”
三团长周秉耀当即失声痛哭,张尧看到二团长黄国兴嘶声大喊之后背过气去,立马上前抱紧缓缓倒下的黄国兴。
几名师部参谋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昏过去的黄国兴抬回正堂,高呼军医快来救治。
转眼之间,整个县衙大院哭声一片,韩守仁默默接过卫生兵递上的洁白床单,来到流泪不止的郑毅面前,缓缓蹲下:
“瓦罐井上破,将军阵前亡怜的小杜,也算死得其所了,作为一军之长,你得振作起来,弟兄们都看着你呢。”
郑毅擦去满脸的泪水,点了点头,和韩守仁一起打开洁白的床单,缓缓盖在杜镛满是血污的身躯上,头也不抬,低声吩咐跪在对面的张尧:
“把杜镛同志的遗体抬回兴国去,葬在大圣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