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了一点,鬓边也又添了一根白发。
婉儿顺手将那一根白发拔掉,母亲从她手里接过白发,眯着眼一看,半是叹息半是无奈地道:“阿娘老了,不中用了,本来想闲暇的时候给你多做件夏衣,做到现在,也只得了一个袖子。”
母亲的年纪与那个人差不多,然而那个人看起来至多不过二十七八,母亲看上去却仿佛六十老妪一般,人与人之间的际遇,相差实殊。
婉儿心里酸楚,面上倒笑得越灿烂:“宫里一年四时自有衣裳,舅舅前些时候也托人带了衣裳来,便这些已经穿不够了,阿娘白日里要做官家的活,晚上好容易歇一歇,就不要再为我操劳了。”
母亲笑着说:“你如今正是一天一个样的时候,那些人做的衣服都不合身,好好的小娘子,正是青春爱俏的时候,穿的衣服短了一截,叫人看了还像个闺秀的样么?还是我给你做的妥帖。我白日的事其实不多,只是这几日换了个执事,不似从前那样管得松,我们只好坐在那里白耗着时辰,其实不累,你不要担心,今年你舅舅偷偷送了几匹彩绫,我给你裁几身汗衫,穿在底下软和,你行动时小心些,不要露出来,叫人看见。”
婉儿见劝母亲不动,只得干应着,因想起白日里得的绢,便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