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也沉默了许多天。为了准备封禅、亲王婚礼和和亲这三桩大事,我们八月里就起驾还京了。往年这种时候李睿都喜欢在路上呼朋引伴、斗鸡打猎,今年一路除了向父母和太子夫妇问安,或是偶尔骑马到我的车边问几句起居外,竟是连弓箭都没碰过。等进了京、将分别时,却忽然又催了马来寻我:“兕子,四哥进京,阿耶必有赐宴,到时我与你偶舞向爷娘献寿罢。”
我已是坐车坐得昏昏沉沉,被他一语又惊醒了:“什么?”
他两腿踢开缰绳,心神不宁地跟着我的车走了一段,才道:“我明日进宫找你,你记得这事。”说着竟不等我回话,调头便走了。
我扒着窗棂看他,见他离去时也是没精打采的模样,这小小少年从前除了打球、打猎和找女人什么都不会,现在却也要成亲了,还是要娶一个他最不想娶的女人。可那又怎么样?这年头的婚姻根本就不考虑本人的意见,这一桩甚至都没怎么考虑过母亲的意见,父亲喜欢、出身高贵、血缘够亲近、人长得不错、家里名声好…这些才是最重要的,感情什么的,根本不在考虑之中。就连如今这样抗拒的李睿自己,为了这些世俗的意见,到最后多半也妥协了,和赵丽质生一个或几个儿子,嫡子,继承他这全大唐最尊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