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发髻,拿本书在我面前摊开,方悠悠闲闲地走到门口,开了门,道:“大呼小叫什么呢?”
两个小宫人都被坐在床边的我吓了一跳,哆嗦着就要跪下去,被阿欢喝住,道:“阿王拿银盒子里的茶叶,用沸水滚一遍,给二娘上杯茶汤。阿芳把那盘糖果子拿来。”
吩咐完了,又走过来,指着书上道:“二娘觉得,这句如何?”
我低头一看,也不知她怎么指的,就在“野有死麕”这一篇上,瞪她一眼,她不解地低头,看见自己手指的地方,也红了脸,轻咳一声,手指慢悠悠地移到卷首,道:“所谓周召者,禹贡雍州岐山之阳,去今之都城不远,若得空闲,可以驰驱前往,瞻瞩一番。”
我见她如此,也一本正经地讨论道:“诗凡三百,尽采天下之风,若一一都去,哪里去得完呢。”
她笑道:“总是去一处是一处。”说话间眼眉歪斜,尽是戏弄之意,我看得不忿,故意道:“诗三百,阿欢最喜欢哪篇?”
她道:“六经之言,字字都是好的。”
我不怀好意地道:“若强要选呢?”
她斜眼看我,手将卷轴一翻,道:“最喜《行露》。”
我本以为她这样勤学上进的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