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神情便更是愉悦,唤人取来琴具,才坐在廊上拨一两声,听门口道:“独孤校尉来了。”便骤然停了手,刚要说“不见”,想到才下过雨,抬眼去看秀奴,秀奴走到院门向外一看,蹑手蹑脚地回来:“打着伞,周身都湿了。”
崔明德颦蹙眉头,道:“请进。”方见小宫人引独孤绍进来——天已热得很了,她却还穿着铁甲,外罩一件浅色帛衣,束着已被雨浇透的大红披风,一手按刀,一手打伞,进来时将伞交给宫人,冒着泥踩到廊下,除去披风、皮靴,两只皮靴里都灌满了泥水,靴子里原本细白的罗袜早已被染成黄褐色,独孤绍看见自己的袜子,露出些许歉意,忙要去脱,解到一半,又迟疑起来,崔明德知道她的顾虑,反身入内,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双自己的袜子,扔在独孤绍身边:“进来更衣。”
独孤绍面上一喜,忙忙地将自己的袜子换了,穿上崔明德的,面上笑嘻嘻地道:“不是故意要来叨扰你,只是实在是湿透了,又没带换洗的衣裳,湿漉漉的在御前显得不恭敬,上阳宫里又没熟人,除了你…”走到里间,忽地又顿住脚——虽除了鞋袜,那铁甲边缘却还在滴水,一路滴过来,沾湿了地面。
崔明德叹了口气,道:“金吾不是有值宿的班衙?怎么不在那里放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