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母亲,便属我这物件最全、供应最紧,连李旦都未必得宫中这样照料,在这些人嘴里,却好像我是那爹不亲娘不爱的冷宫庶妃、一朝翻身上位一样,将嘘寒问暖的废话不要钱一样说给我听。
我初时还不明白,待见这些人一边聊着天、叙着旧,一面引颈交盼,频顾门首,又总把话扯到“那个在齐州打仗的小娘子”身上,才知原来这些人都是为了独孤绍来的——宫中没有成年男子,宫人、内官们闲来无事,心思不是花在向京中打探各式各样的消息,就是用在追捧正当时的诗人、名优之流上,独孤绍一战成名,这事迹本就耸动,再经口耳一传,愈益神奇,几日工夫,上至尚宫贺娄氏,下至洒扫宫人,个个都知道了她的大名,我这样大张旗鼓地派人前去探望,叫她们知晓,自然个个都巴到我跟前来打探——横竖无事,便叫人摆了果盘茶水,拿了各色游戏物件,开起茶话会来,一时聊天的聊天,樗蒲的樗蒲,因仙仙去的比我先想的要久许多,中午又一齐在我这里吃了饭,饭后重聚在一处,说不上几句,门外又报“上官才人来”。
这却真是稀客。阿欢与我都不觉站起了身,迎到门口,众人亦纷纷随行,将穿着绯色男子袍服、刚走到门前的婉儿看得一怔,忙忙地便弯腰向我拜下去,被我扯住时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