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女官,自殿中、内侍两省长官而下,密密麻麻地将一间大殿挤得满满当当。
我由宫人引导入座——按照礼官说法,是升殿——见了这么多人,心内竟不由自主地有些虚起来,有些扭捏地动了一动,听冯世良喊了一声“拜”,那一殿中乌压压的人头都拜了下去,较之每年生日殿中拜我时还要壮观,且因我生性简陋,生日时只叫他们略拜一拜便算尽礼,这一次却是由冯世良与一应内侍为赞导,正正经经地引得一殿中人叩拜稽首,场面之壮观,实非素日我殿中区区百人随意之拜可比。
一殿人齐齐拜下去还不是最为难的地方,最可难处是接下来所有人都一一上前,依次向我行礼,我昨日已拿到了名单,因人实在是多,粗看了一眼便罢,到今日见了,真是两眼一抹黑,幸而每个拜见的人都经冯世良唱名,自己又详细报了履历,人数又多,我大多数时候都只消端坐在上,学着崔明德平常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时不时点一下头即可。饶是如此,也足足耗到入夜才将这一殿人见完,等他们退去,崔明德又来道:“这些只是各处首领头目,还有些干缺,品级虽不高,却极紧要,公主最好见一见。再者有些职司尚有员缺,两省虽已有拟注之员,公主最好也看一眼。”
我已是头晕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