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婉儿见她忻忻然的样子,颇觉可爱,又逗她:“别人得了东西,都要推一推,辞上几句,你直接就受了,不怕别人说你不知礼?”
小奚睁眼道:“推一推,辞几句,到最后还是要受的,心里明明想要,却说不要,岂非骗人?自小都官就教导说,做奴婢的欺骗主人是入刑律的大罪,不能做。再说我是奚奴,本就不知礼。”
婉儿失笑:“你这小娘说话倒挺有趣。”话音甫落,听外间有人道:“谁说话有趣?”忙起身迎出去,至门口已见当今陛下踏在阶上,正自己弯了腰要去脱鞋。
婉儿与小奚忙跪下侍奉,却被她摇手止住,皇帝颤巍巍地勾下身子,一脚提起少许,摇摇晃晃地要去碰自己的鞋,几次不得,诸从人都看得心惊胆战地,婉儿过意不去,跪近一步,将那半旧绣红履扒了下来,扶着皇帝尊足踏在地上,皇帝看她一眼,慢吞吞地将另一脚伸出来,任她处置,婉儿知她一贯爱颜面,轻声笑道:“近几月军国事繁,陛下累日操劳,屈坐久时,也当适时四处走走,或叫人按摩推拿,舒活筋脉。”
“她”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扶着婉儿进了殿,因见并无旁人,便睨视婉儿:“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朕也想听听。”
婉儿道:“妾因小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