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一些,好令她看自己时不那么吃力:“婕妤高品,固是人之所求,不过妾更想要的是另一件事。陛下方才说,答对了三件事才能许妾随意要什么赏赐,妾答对了两件,却有一件极迫切的提请,不知陛下能否通融,或是只准半件,或是只依今日,许妾了此一心愿。”
皇帝显然是稍稍高兴了些,却挪了挪身子,蹙眉道:“先说来听听。”
婉儿微垂了头,一手不自觉地收回来——皇帝发觉了她的动作,也将被她握过的手收回去,掖在袖子里——缓声道:“妾…想唤陛下一句‘七娘’。”
已多久没人叫她“七娘”了?周围连叫她“娘子”“大家”的人都少了,远远近近的,都只唤她“陛下”。
陛下,陛下,陛下。
这称呼听久了,有时便以为,自己并非是一步一步才走到如今这位置的,反倒像是一生下来就得了这帝位似的。那些家人般熟悉的称呼被这些高高低低的“陛下”声湮没,与她的过往一道,慢慢地消失在这巍巍宫阙之中。
而今却又有人叫她“七娘”了。
她的手颤了颤,定着眼,尽力仔细地去打量婉儿。这小娘子正当最好的年华,虽经掩饰,清隽眉目中却依旧透出些勃勃野心,看她的眼神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