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连武承嗣都未告诉,多半也未告诉过她。”
韦欢抿嘴道:“你就不怕她对你不忠?”
太平失笑:“我是她的谁,她又是我的谁,怎么就谈到忠与不忠上去了?政治朝局,无非是利益纠葛,有利益时,仇人也可相共事,若利益相妨害,至亲反目,亦不在少——这还是你和我说过的呢。”说起至亲反目,忽地叹了一声,看韦欢一眼,韦欢被她看得不自在,昂着头道:“她能在这一事上瞒着你,就能在另外的事上瞒着你。”
太平轻笑:“冯永昌收了钱,瞒着冯世良和我,冯世良在外置宅,又瞒着我,可你觉得他们敢对我不忠心么?我的家奴尚且如此,怎么指望婉儿事事都告诉我?再说,她与我本就亲善,又无利害瓜葛,只会向我卖好,绝不会故意害我。其实我觉得,以她当下的处境,四处结交,与人为善,才是最好的。”
有一瞬间,韦欢以为太平已经知道,手上一动,将太平猛地一盯,发现她只顾着向一旁去寻什么,又松了口气,淡淡道:“四处结交,便是与谁都不结交,与所有人都为善,便是不善。”
太平打开一处矮柜,边摇头轻笑:“人家肯与我为善,便已是好的了,何苦苛求。你在宫中,难道不也要四面讨好、谁都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