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举得起来,对着前头几个或坐或立的人扬了扬,道:“莫要想了,一日都不可能拖得住……”
离他近的一名胥吏便把那一份公文接了过去,指着上头一行字,念了出来。
听得那胥吏读出来的内容,场中顿时静默下来,个个面面相觑。
翁越冷笑道:“这一位副使虽是年轻,倒是样样想得周到,人还未到得咱们这一处地头,想要查验什么,已是样样都列得出来,账簿、宗卷、文书,还给了样式在后头给咱们提前填了——你们且看后头那一份样式,当真照着这个来做,衙门里头坐着的人这几日旁的都不用干,光给他准备文书便够呛了……”
屋子里头胥吏传阅了一回后头附上的样式,已是一个人都说不出话,许久之后,方才有人开口问道:“翁公……这一下,咱们该如何是好?不若大家伙把信得过的账房先生先都寻过来,看看如何把账目做平了,将这一回应付过去……”
翁越却是摇了摇头,道:“若是差个一万、两万石,几十银,勉强应付也能应付过去,可这一回八万石,两百余银,差量太大,看那姓顾的副使这一份提前送过来的告书,当不是个好应付的,就怕他有心去查,当真查出事情来……为着几万石、两百银,引来朝中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