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范真娘在外头听了半日,对这一个从前同床异梦的前夫早有了另一番认识,可听得他这一句话,还是全然不敢置信。
虎毒尚且不食子……
杨义府已是又道:“有些事,我也是不能自主……”
他话才说到一半,却听得对面的范真娘冷冷地道:“你不能自主什么?当年你上门提亲,是我范家押着你来的吗?”
杨义府后半句话,登时被堵了回去。
范真娘又道:“你也不用再在我面前做这幅样子了,方才你说的,我俱是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你既是嫌弃范家,又嫌我带着灾,当初为何还要来同我家说亲?”
她的语气当中似乎并无半点情绪,只是在陈述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杨义府不敢回话。
范真娘道:“你早同我说了,我也不用嫁与你,我虽无什么才貌,却也是个好人家的女儿,你不娶我,我自能得一个忠厚老实的丈夫……”
说到此处,范真娘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她并未抽泣,也不曾哭得出声,只由那眼泪不住往下流,也不用手去擦,只颤声问道:“杨义府,我且问你,我范家哪里得罪你了?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自得官以来,哪一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