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伦翻滚到塞尔西的床底时,生平第一次感谢母亲赐予的坏毛病。
从狭窄的床底抬起头,他看见寒光闪闪的剑尖,和那双踩踏碎裂床板的鹿皮长靴,四周飞舞着漫天鹅绒,灯光灰暗的房间里仿佛下起了雪。
伴随着咯吱声临近,他快速在脑海中臆想出一切可能,直到那把佩剑消失,他也没想出迈克为什么会突然拔剑相向。
接着,他用两肘撑地,蠕动着退出了狭窄的床底,而塞尔西此时已经退到了窗边,正满眼惊恐的看着手持佩剑的迈克。“伙.....伙计,你.....”他快速瞥了眼艾伦,“他喝醉了?”
艾伦摇头。他的目光穿过漫天纷飞的鹅绒,找到临睡前搁在床头的乌钢剑。那把剑距离他仅五步之遥,就在那堆碎裂的床板上平躺着,在它旁边便是迈克的鹿皮长靴,靴子的主人双眼空洞无神,像个活死人般站在床边,有如一尊面无神情的蜡像。
塔楼的钟声响起,足足十二下,月亮升至半空。
艾伦用背在身后的手推开木窗,吱吱声响令他有些畏惧,仿佛这原本细小的声音会惊动什么,但他确认迈克的身躯依旧没有动静时,方才稍稍将头扭向窗外。
下面的鹅暖石小径被阴影铺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