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的身上,流淌着骄傲的安哥拉血液。”尼欧拿起他身旁的火把,抬头仰望遮挡星空的枝叶,“现在,你应该明白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了吧?”
霍恩忘了那晚到底在森林待了多久。他与黑暗为伍,与落叶为伍,与泥土为伍,与夜风为伍,与孤独为伍,与所有能隐藏自己身世的一切为伍。那黑暗似乎变得不再可怕,它变成了世上最昂贵的披风,一件能遮住他披满羞耻外衣的披风。他痛恨自己,痛恨迈克,痛恨母亲,甚至痛恨他最引以为傲的父亲。
不,他已经不再是我的父亲,他是个骗子,和母亲一样,和迈克一样,他们都是骗子。他一边写信,一边想。他想过去问母亲,但他知道自己只会得到一个虚假的答案,他也想过去问塞尔西叔叔,可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他甚至都没有一个被贬职的近卫军队长清楚,而知道的这件事的人,全都在南征的路上。
他诅咒他们,通通战死沙场。
信写到一半,他突然想起老学士的故事:桑尼的母亲米拉女王当年夺得王位,曾用了滴血认亲的法子。他突然想策马飞驰,追上南征的队伍,与肯尼·道尔顿滴血认亲,哦不,应该与迈克那家伙滴血才对,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种。
可这一切都被现实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