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三庆在一阵恶寒醒来。昨夜睡觉前窗帘没拉好,阳光从宽敞的缝隙间露出来,亮的刺眼。孔三庆把胳膊挡在眼前,伸手拉窗帘,却差点掉到地。好在他及时转身,又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动伤口。他不由‘嘶’地喘了口冷气,缓缓坐起来。他朝旁边看了一眼,低声骂了句脏话。他又自觉地睡在床边。
陶实已走了许久。因该说,从探望过苏向暖之后,他消失了。如同出现时那样,他消失时也是悄无声息,叫人猝不及防。陶实花了一点时间适应耳边的安静,但身体的习惯并不容易改变。
孔三庆拿过写字台的日历,在日期后画了个三角,这个标明自陶实不辞而别后便每天出现在日历。他恍惚看见今天的数字下有一行标注,戴眼镜,他才看清,今天是毕业典礼。他摘下眼镜,在手里把玩了一会,最终把它和台历一起放回桌子。
没什么可抱怨的。他挨了打,没法参加高考,却得到了免试生的名额。孔三庆知道自己的分量,他一点也不吃亏。
他慢慢往客厅挪,刚打开门,一股浓郁地香气扑鼻而来。孔三庆鼻孔翕动,今天是排骨汤。孔家父母跳槽新公司不久,正是工作繁忙的时候,天天早出晚归,累的沾床便起不来。是这样,孔三庆的养生汤也一天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