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个人得失看得太重,若是失了榜,反倒会误了自己的前程。”
傅衣凌微微一笑,移开了话题:“三郎的学业甚优,你也不必担心太过了。倒是听说圣上最近频频召闵大人夜谈,可是安南出了甚么变动?”
户部掌盐税收入、政府契约,永乐帝夜会户部尚书,即是要用钱,朝廷要用钱者,岂非要兴兵了。史纪冬作为户部侍郎,户部有无大笔支出他焉能不知?傅衣凌猜测圣上又要发兵安南,史侍郎却摇摇头,道:“蒙古人过了克鲁伦河,圣上打算再征北漠。”
蒙古人失去政权之时,并不死于社稷,也不行禅让礼,他们直接回了北边,奔向了他们最早的来处,原来的草原。这些年来,蒙古政权与大明朝的北疆沿线就未真正平息过。傅衣凌起身,站在小楼栏杆边,这里视线最好,能俯瞰整个寒山书院,连哪个学生躲懒藏在哪一棵树底下都能瞧清楚。
东南院角的一株皂角下,有两个学生正在那处斗蛐蛐儿,日头渐起,那两人也不嫌热,只管勾着头在小瓷罐里拨弄。外头有知了鸣蝉,那个穿天水碧锦袍的男孩子想是蹲得累了,他一把撩起长衫,径自在地上坐下了,露出脚踝上的白袜来。
书院的边角能瞧得清楚,此一举的得失却谁也瞧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