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雷,密云遮日,豆大的雨滴砸下来,霍青棠提起裙子就往前跑,身旁有人跟上来,递过来一柄伞。青棠侧过脸,顾惟玉撑着伞笑看着她,这是一柄二十四骨油纸伞,手柄泛紫,是为紫竹骨。顾惟玉半个身子都在伞外头,他身上天竺云烟的香味幽幽的往霍青棠鼻尖里蹿,后头宝卷和蓝浦挤在一张伞下,青棠接过伞,道:“雨势太大,不若共行一段路罢。”
青袍的顾惟玉与浅红衣裙的霍青棠走在一处,就似一幅雨打荷花图,绿色的叶子,未开的荷花,在这雨景里,两人登对的无端教人多看几眼。雨势这样大,伊龄贺坐在茶室里,浓眉拧成一条线,傅衣凌瞧瞧外头,莫名说一句:“这雨终究还是落下来了。”
暴雨翻卷着泥土腥气随大风吹进了茶室里,茶香与树叶枝子的清香滚在一处,暴雷一响,伊龄贺站起身来往外头走去。傅衣凌在后头说一句:“撑一把伞再去,只需一把,千万莫要撑一把再拿一把。”
紫袍男子轻笑,道:“老师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学生的?”
傅衣凌道:“物也好,人也罢,大好的事物,自然不能是无人争抢的。”
男子将手中甜白盏搁下,说一声:“年纪太轻了些,焉知日后会如何?”
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