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心扶起顾流萤,拿着靠枕让顾流萤斜倚在床头,又返身斟了盏茶,用羹匙一勺勺喂给顾流萤,“照儿臣猜测,那弩箭的毒恐怕是母亲自个儿下的。”
顾流萤轻轻咳了咳,“何以见得?”
林伊人拿起帕子,拭了拭顾流萤的唇角,“箫音馆建在三面环水的清静之地,仅有一条曲径通幽的车马道与外部相连,馆外石桥、花廊、竹阶迂回环绕,视野可谓极其开阔。刺客现身,不可能公然从车马道攻入,唯有自层峦耸翠的后部偷袭,乔修岩即便再不济,也不会在安防排布中失了先机,让刺客有直击皇上和母亲的机会。母亲本是习武之人,又对药毒之学颇为精道,何以在羽林军的拼死护卫中,竟连一支弩箭也避不开,反倒血溅当场,落入岌岌可危之境呢?”
顾流萤眸中掠过一抹赞赏之色,“若是刺客兵分三路,一路自林中杀出,一路从天而降,一路从水中跃出,令人防不胜防呢?”
“自林中杀出者,必然与羽林军硬拼,难以近身,不足为惧;从天而降者,犹如箭靶,当遇到羽箭击杀,不过摆设罢了;唯有从水中跃出者,水性、功夫多半胜人一筹,再加距离箫音馆近在咫尺,恐怕才是让乔修岩乱了阵脚的一路人马。”
“伊人,”顾流萤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