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念了起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阵呢喃,“殿下以为如何?”
司马笠摇摇头,戏谑道:“白居易文人气质,这首小诗倒是难得的清新自然。不过,我乃军旅中人,方才想起的,倒是范文正公的一句词——浊酒一杯家万里。”
“殿下似乎有些伤情?”阿箬疑惑道。
司马笠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道:“伤情算不上,只是猛然想起了那段金戈铁马的行伍岁月,让我有些回味罢了。”
阿箬低下头,似乎亦能想象,在朔风渐起的边关,少年时代的司马笠,跟一群同龄的士卒一起,踏着风雪回到温暖的营帐,营中无以为乐,于是,他们一边击鼓,一边吟诵着《秦风无衣》,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新酿的浊酒。那是没有机心没有算计的铁血战歌,与此时今日,身处大兴权力与暴风中心的司马笠,相去甚远。
阿箬叹了口气,替男子斟满了酒,然后淡淡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殿下,微臣敬你一杯。”
司马笠闻言,忽然仰天大笑道:“元青,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阿箬心一颤,手一抖,差点连酒碗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