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在阿箬心急如焚之际,他才缓缓睁开眼,轻唤她的名字,全程皆做茫然状。
阿箬和司马笠又惊又喜,在卧榻之侧询问了好一阵过后,才在元芷的阻挠声中停止了一人一句地问话。
“容公子,如今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老夫知道,此刻也不应拿这些麻烦事来叨扰与你,可是,如今我们藏匿在会稽城中,朝不保夕,未防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应该合计出一个法子,想想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容隐之轻咳一声,微微颔首道:“我如今算半个废人,不仅帮不了你们,还会成为一个拖累……我看,你们不如就此将我留在会稽,纵使我被司马策发现了,也可以帮你们抵挡一阵子。”
闻言,阿箬情急不已,“容兄,你在说什么呀!如今便只剩下我们四人,少了谁都不可以。”
容隐之深深地望着阿箬,眼角中带着一丝久违的笑意。
“容隐之,本王受了无妄之灾,还指望你捉贼擒王,此刻的你,又何必说这些丧气话。”
容隐之捏着拳头,微微垂下了头,恍惚间不禁笑出了声。
“容隐之何德何能,唯以死相报……”他的语气很淡,只有一旁的元芷能感受到这种淡漠语气之后的死生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