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万籁俱寂,清言的声音如同炎夏之中唯一的凉风:“但若非要我说,那自然是你有更重要的事,不得不让你抛弃傅安宁的身份,仅此而已。”
“师伯果然是明白人。”傅安宁抚掌叹息道,“可惜的是,灵玑洞天之内出了状况,还没等我出手,一切就已脱离我们的掌控。我不惜放弃身份,却也没能达到目的。一方面是贵师弟作为我的接应搭档出了状况,另一方面也是贵徒的插手。而更糟糕的是,您的好徒弟、我的好师弟,实在是友爱同门,我身份唯一的疏漏,竟恰好就被他察觉到了。”
傅安宁眼中闪烁着某种恶意的戏谑光芒,朝前走了两步,低声问:“师伯,您说,我该怎么‘报答’邵师弟呢?”
他的语气实在像极了一个在向长辈讨教问题的晚辈,但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
只是,傅安宁本以为清言会多少会因为他方才的话而动怒,但是没想到的是,清言真人反倒笑了起来,语气轻松且自豪:“你以为我的徒弟是你们可以任意搓扁揉圆的棋子?”
清言真人纹丝不动地坐在位置上,嘴角带着笑意:“你们视他人为棋子,却不知你们自己身在局中,也不过是一粒棋子罢了。这一局,最终谁胜谁负,不到最后一刻尤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