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说道:“初阳,我是希望你能再读圣贤书,去考科举的,你们不是有句话说达则兼济天下吗?就是这个道理。只是你得想清楚这天下到底是什么。”
“先生,这个很难想。”
“是啊,很难想。福建的灾民是天下的一部分吗?我以为的答案,和我看到的答案并不一样。都说天下天下,这天下到底是什么?”
孙元化低头不语,陈健又道:“当有一天,你若为官,牧守一方。正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才是君子所为。可是,君之禄是从哪里来的呢?总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先生,这个我当然知道,都是千万百姓的赋税。”
“那倒是奇了。我只听说过父母官,难不成这父母竟然要从婴孩手中拿吃的?谁是父母?谁是婴孩?”
“先生,你这些话,说的越发叫人害怕了。”
“是害怕疾?还是害怕医?我不是扁鹊,你却是蔡桓公。要我说啊,是食国之禄、忠国人之事。刚才问过了你天下是什么,现在再问你国是什么?”
孙元化回味着这两个看似相近、但仔细一想却又不怎么相同的词汇,越发不解。
“国是什么?天下是什么?君……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