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济院负责救济教区中的穷苦人,可是严格地说,很多人不属于这个教区——他们在这儿既无房产也无地产,只是租住了一间小小的公寓房,每年交60里弗尔的房租。
而玛侬甚至不住在这一带。圣安托万工人区已经是巴黎平民区中相对富裕的一个区域,不少中产阶级也在这儿置业;她住在更市郊的地方,独身带着儿子住在一个小阁楼上,每年40里弗尔已经是她能拿到的最便宜的价钱。
正抽搐不前,一个穿着朴素白裙子、带着蓝色围裙姑娘走过来:“这位姐妹,你来这儿有事吗?”
她看起来跟玛侬差不多大,面带微笑,口气温和,一双手并不细嫩,或许当过女工。
玛侬心里的迟疑消散。对方看起来不像是会把她打出去的;为了儿子,也顾不得那么多脸面。
“我来领救济。”
那姑娘早就料到了,一边说要登记一边把她领到修女面前。
那修女不苟言笑,眼睛好像一把尺子,把玛侬从头到脚量了个遍。
“你的名字?”
玛侬报上名。
修女哗哗地翻着登记册,在字母下没发现这个名字,才点头。
“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