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
就在草地中心,突兀地——原谅她用这个词——立着一个八角楼。无论是窗边雕刻的图案、还是飞翘的屋檐、或是楼顶中心那个宝塔尖儿,都透露出一股刻意而又拙劣的中国风味来。
左右打量片刻,玛丽终于忍不住,用折扇挡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在主人面前真的不应该这么失礼的。她知道自己的大笑把周围人弄得莫名其妙——但这栋小楼真的太诡异了。
她勉强停下来,朝他们——尤其是小路易——道歉。这是他的一番心意,她应该感激才是。
然而小路易脸上没有半点气恼。他握着她的手,连声说“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至少一个月,你都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玛丽轻咬嘴唇。
圣安托万救济院已经完全上了轨道,不再需要她时常盯梢;习艺所已经进行过两期课程,目前看来效果不错。救济院的名声在底层民众口中扩散,赞扬它的报纸、杂志和小传单过了起来。教区以外的穷苦人开始陆续跑到这里,不是领取救济就是请求进入习艺所。就像玛丽曾经承诺的那样,韦蒙神父和他的圣玛格丽特教堂的声望水涨船高,隐约有盖过巴黎圣母院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