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宁眼光低垂,娓娓道来。
他的声音轻柔,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虽然他的表情沉重,话题也不轻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我觉得他和我们隔着一层玻璃,他坐在另一头,像是电台的直播间,面对的是看不见的听众。
“我记得很清楚,二月五日,我作为本市音乐学院的教授去北京参加了一个音乐节。我下午四点到了宾馆以后就给殷珞打电话,当时她还很高兴的告诉我,等一下就和殷琪出去逛街。我怕她钱不够,还告诉她我写字台的抽屉里有一张信用卡,她笑着说我想把她惯坏啊……”卓安宁说到这,深深的叹一口气。
周波波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的脑海里当时只浮现这几个字:得夫若此,妻复何求?
“我还在电话里听见殷琪催促她快点,殷络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她通话。”
周波波看我,我看他,僵持了三秒钟,我只好低下头,沉痛的对卓安宁说,“节哀顺变。”
卓安宁摇摇头,过了一会才说,“二月六日早上,我正在礼堂听学生们的表演,殷琪打电话过来,告诉我,殷珞死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买机票,登机,坐计程车回家,一路上都是我的同事帮我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