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君王,却在顷刻间成了一个木头人,刚才隐隐的喜悦之情渐渐逝去,谷雨的心中不禁生出一抹怅然,公孙贺因为自己的死而受尽了煎熬。而对于刘彻来说,虽不会像公孙贺那样夜夜经受梦魇的摧残,但亲眼看着自己死去,一定也不好过吧。他也许想要忘记自己,他不想再接受平阳公主送上的“谷雨”们,可是自己还是让他又想起了从前那个死了的“谷雨”。
只可惜,就像当日的公孙贺一样,明明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对他说一句安慰的话。对于刘彻,她就更加不能了。她甚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庆幸自己戴着面纱,至少这样不用担心刘彻看到自己也极不自然的表情。
刘彻站了起来,一个人径直走向窗边,他的手扶着窗边的镂银漆柜,手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地死死地抠住柜角,指尖变得发白,硬生生地把那一个角给捏得粉碎。
其他的内侍也都吓得跪倒在地,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刘彻终于出声,“朕要一个人静静。”他的声音沉缓,低低的,像是被泰山压顶,透不过气来。
所有人倒是松了口气,张姨妈向卫子夫和谷雨都使了使眼色,示意二人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