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样离开这里。
我下了车,吃一点食物,想等太阳偏西以后,再判断方位。这时候,才发现携带的清水已经全部喝光了。嘴唇发干,喉咙火烧火燎的。想不到没能和父亲一起死在对抗犬人的战场上,没有因为袭击家主而被杀,倒要在被放逐的头几天,就死在大荒之野中。又是一场噩梦,但这次的噩梦是那样舒缓,象一根坚韧的绳子套在我的脖子上,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绞紧……
太阳也很奇怪,总是不向某方向倾斜,就这样一直高高地挂在天顶上。我开始感觉不妙了,没有办法,只好上了车,向自己认为或许正确的方向驰去。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车子越走越慢,终于,一匹马再也坚持不住了,前腿一屈,跪在了地上。车子翻倒,我被狠狠摔了出去,半天都爬不起来。
此后的几天中——应该有几天甚至十几天吧,太阳总也不落,我无从判断时光的流逝——我靠着饮马血,吃生马肉,勉强活了下来。等到马血都尽的时候,我只好背上一块干干的马肉,靠两条腿继续前进。剩余的马肉只好放弃了,如果没有水,带再多的肉也不能维持生命。
路上,看到过几具骨架,其中一具,似乎是人的,但是没有骷髅,不能准确判断。这也是死在大荒之野中的被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