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姐也大难不死呀,”钟宕笑了起来,“天不亡我峰氏,家主定有重新崛起的一天的!”我只是紧紧地抱着女儿,有女儿在,即便流亡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关系呢?
郕邑被攻破了,被剧谒攻破了,郕扬被剧谒所杀,全族都被屠灭。想必惋和留在郕邑的峰氏家臣奴仆们,也逃不脱悲惨的命运吧,只有我的女儿逃了出来……正象空汤向我展示的那个虚幻的未来,只有燃逃了出来而已。
不仅燃,还有钟宕!钟宕也仍然活着,弧增却很可能已经死了。这不是和虚幻的未来一样吗?虽然时间提前了近二十年,虽然死去的郕扬并不是我,但其余细节,不是符合若契吗?真实,虚幻,原来是这样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呀!
这就是我不可改变的命运吗?这就是乐生惧死的下愚所不能逃脱的劫难吗?这就是寒在梦中所说的,我所不能明白的宇宙的大道吗?多么奇妙啊,所谓的“玄”,就是指的这些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什么奢华富贵,什么生死荣辱,在大道的覆盖下,全都渺小得如此可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怀抱着死里逃生的女儿,不禁仰天大笑起来。笑得几乎所有的家臣都惊愕地望着我,还以为我受到这么大的刺激,精神已经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