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喧闹,依时而尽,屋内的黑暗中,老僧双目一睁,便如两颗最璀璨的宝石一般,耀灼大千。
一僧跪于方丈之外,叩头道:“老师,古松已折,弟子细数,得圈纹二百七十整。”
老僧于方丈之内,道:“起来吧。二百七十年了,当年一粒松子,贫僧亲手种下。”声音清越,毫无初见时的急促,“二百七十载,你已树荫参天,我犹七尺;二百七十载,你遮我阴凉,我为你施水;二百七十载,我饥食松果,你餐日饮月……”
清音洗心,老僧的话语淡淡泊泊,便如将那二百七十年的岁月,引于眼前。宁采臣能感觉到这漫长的岁月中,老僧的孤寂;这二百七十年,对古松为友为伴的心神相交;这二百七十年,初窥道基的喜悦,身化磐石的惶惑……
一点虹光,自蒲团而起,光华万千。唐三藏了然,宁采臣稍微诧异,这老僧竟是修至这般境界,虹光一起,便是正道佛果。
虹光中,老僧面色舒展,化石的惶惑,修道的迷茫,长生的眷恋,在他脸上一一显现,最后化作一份解脱。
老僧面上解脱之色一现,那虹光愈盛,将老僧笼于其中,极乐之音,于天地间显圣。
虹光极盛而衰,老僧的身形与那虹光一道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