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水寒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文卿的时候,是在尧皇之外一个会琴大赛上。当时夜水寒才十七岁,和大多数拉琴的女孩一样,进入专业的音乐道路同样是她的梦想,因此名校尧皇出身的文卿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
文卿作为评委之一端坐台上,眼睛里时刻都带着一股挑剔和轻视,似乎一切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只有在夜水寒登台演出的时候,才在文卿的脸上堪堪出现了几秒钟的动容。
即使在后来,纯净乐律的创始人,天才夜水寒等虚名铺天盖地向她袭来的时候,她忘不了的也是文卿那一刻短暂的微笑,以及肯定的点头。
那仿佛是全世界对她最初的承认。
就算知道了文卿的性格不好,就算知道了文卿的家世寒微,也一点没有改变夜水寒对她的崇敬。
准确说是,没有改变任何人对她的崇敬。
夜水寒整理着琴盒,含笑自语:“如果一定要说在弦乐系中,有谁对文卿没有崇敬之情的,大概就只有米洋和雅惜了。
崇敬吗?
这些曾经在夜水寒心中坚定不移的东西,似乎在林纤澜那场火舞般的演奏中,在白雅惜不知可否的沉默中,在文卿太过激进的焦躁不安中,慢慢地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