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的人无不卯足了劲儿,预备到时决一高低。
围场上的人按照自家所属的旗配有统一规制的护甲,头盔则是全黑的,盔上按品级还镶嵌了祖母绿或者是红珊瑚的宝石。许是骨血里的天性吧,总觉得这些人天生就应该是在马背上的。有些个旗人子弟平日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这会儿披上了铠甲却是一个个英姿焕发,立马就彰显出男儿的本色来。马跑得飞快,他们挥舞着鞭子,毫无顾忌地吼着只有他们自己才听得懂的话,肩上挎着弓箭,手里提着酒袋子,隔了一小会儿就凑着喝上一口,很是狂放不羁。
公子让我照顾好博敦,可任凭我好说歹说,这个小祖宗就是不肯安安生生地呆在帐子里,偏要去围场上凑热闹。我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他尽量往人少一些的地方走,稍稍让他过把瘾,也顺道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地上的积雪还没化,我虽然换上了靴子,不过还是要提着裙摆才能走,可在雪地里也走不太快。博敦也顾不得靴子里渗不渗水的,一个劲儿地直往前蹿,我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步子。眼看着前头一连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越拉越长,我心里愈发着急起来,朝前喊道,“小少爷,你慢点儿走。”博敦不理我,只是转过身咧开嘴对着我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而后跑得越来越快,一会儿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