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碧桃则搬来和我一块儿住,就在公子那间婚房的外进。成亲之后,婚房便是公子的卧室,而即将成为我们府上大少奶奶的卢姑娘的房间则紧挨着大奶奶的正房。
婚期越来越近了,天也一日日回暖,园子里花团锦簇,燕妒莺惭。府里这几年接二连三地遇事,上上下下无不盼着新少奶奶的进府能彻底冲散这郁积多日的阴霾。我捧着花房新培植的杜鹃花的盆景儿沿着回廊往公子房里走,刚走到院儿门口就听见里头说话的声音。我走近,房门微开着,公子躺在里屋的榻子上,寒玉手里端着药碗儿坐在榻前的圆凳上,低头不语,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我顿住步子,正琢磨着该不该这会儿进屋的时候忽见公子看着寒玉道:“你跟我说实话,毓菱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寒玉缓缓用瓷勺子轻搅着碗里的药,半晌不言语,公子抬高嗓音,“前年过年的时候见你在府上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毓菱要是真的回南了,你为何不跟在她身边?也是我一直把你想得太善了,心想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总不该有那么些心思。如今看来,我当真是瞎了眼,错看了你……”说罢转过身连着咳了几声,寒玉一惊,忙起身拿着帕子递过去,公子回过头一把推开寒玉的手,药碗儿“嗙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瓷片儿蓦地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