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写一些,每写一篇心就沉一沉,积在心里的那些伤心事儿就永远也忘不掉。”她静默了半晌,舒了舒眉,“其实有时候想想,人所有的烦恼就是因为自己记性太好,若是能忘,也就没这么多痛苦了,何不过得糊涂一些呢?”
我凄然一笑,看着格格,“爷他已然够糊涂了,整天在圣驾跟前,哪里能露出一点自己的喜怒?回到府里,当着老爷和大奶奶的面儿又是能高兴一些就尽量高兴一些。不管是谁,见了面脸上都是笑着的,只有到了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榻子上的时候,才能做真正地做一回自己。心里面的话也都只能写在这些句子里了,如果说连这个都不能写了,那只会让他更苦。”我微笑着触碰着“饮水”那两个字,“总觉得爷在写那些悼亡词时候,心里面反倒比什么时候都安定踏实,写完过后还能睡上个好觉,说不定每回都能在梦里相见呢。”
格格搭住我的手指,缓缓念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我静静听着,倏地站起,格格一惊,“怎么了?”我道:“药该糊了!”格格舒了一口气,拉着我坐下,和声道:“我早让苏哲端过去了。”我点了点头,格格问:“阿哥这些年都这样吗?”我沉吟了会儿,看向格格,“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