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沈姑娘道:“公子,几位先生,御蝉给你们弹首曲子,助助兴。”佩兰先生道:“御蝉和荪友回南,该是我们来弹‘渭城曲’给你们送行。”沈姑娘轻轻摇了摇头,走到琴桌边坐下,微笑着道:“今日不唱‘渭城曲’了,弹阮籍的‘酒狂’如何?”公子点了点头,“这曲子好。”公子说着看向我,“真真,把带的酒拿出来给先生们喝。”我轻“嗯”了声,回身从袋子里取出一瓶陈年花雕,公子摆开桌上的酒盅,我一一斟上。
顾先生对公子道:“容若,你别喝了,和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公子点点头,“就喝一盅,送送御蝉和荪友先生。”我把酒盅递给公子,大家相互碰了碰杯,喝了杯中酒。沈姑娘开始弹起来,弹得好生狂放洒脱,手法快得看不清楚,可听来着实豁达。“世事奔忙,谁弱谁强,行我疏狂狂醉狂。百年呵三万六千场,浩歌呵天地何鸿荒。”这首‘酒狂’先生们都会弹,听得都很入神,尤其是荪友先生。他刚卸了任,满身的轻松,敞开了嗓子和着沈姑娘的调一块儿哼唱起来,声音虽畅快可眼眸里却满是沧桑感慨。
顾先生提笔,匀了匀墨,在纸上写下第一句“出郭寻春春已阑”。 汉石先生接过笔思忖了会儿,边写边吟道:“东风吹面不成寒”,而后又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