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而小心,生怕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型被自己一个不小心给拍散了。
张君慢悠悠的回过头,打量了陈到几眼。已经被虚无蚕食成几大块缺省的脸上,默然而没有表情。连回忆都缺乏的他,没有想起什么。如同机器人般,再次转过脑袋愣愣的看了一眼二楼上已经开门进屋的妻子。好像记起自己需要回家了,呆滞着一步步走进楼道。
层高的居民楼已经在几个月的拆迁工程中被摧残的残破不堪,顺着楼梯扶手两旁写满的红色“拆”字,趟过一路上如同地雷般的垃圾。陈到来到夹杂在几间空空洞洞的张君家门口。
门前的简易防盗门被人泼上了红色的油漆,门两旁的墙面上写满了各种辱骂的语言。几大袋如同张君妻子所拖拽的蛇皮袋被随意的堆积在墙角。
等到张君木然的飘进房门后,陈到肯定的暗自点头。也顾不得充鼻可闻的苦涩的中药味,伸手透过防盗门残破的纱窗缝隙叩响了木门。
门应声而开,原来门锁早就被人踹蹦了。陈到等了半响,见没有人回应。伸手将防盗门锁掏开,推开了木门。
被灶台、火炉、杂物堆积的勉强看得出是客厅的场所中,一根线头连接外面电线杆的裸露灯泡在刺啦刺啦的闪着昏暗的光芒。在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