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着脸,面前又是一条黑漆漆的路,而且比来时还要黑,我安慰似的看看自己的那条好腿,在心里头默默核算,一里路要跳多少次,而这里到自己家里有多少里路,真是算都算不清楚。
“你看哪里?”许箬荇冷声道,脸都没有冲着我这边。
“看路。”
“然后呢。”
“算算。”
“算什么。”
“要跳多久能到家。”天亮之前,应该能赶上。
“怎么来,怎么回去。”他压根没准备等我的答复,已经蹲下身去,将背脊送到面前,后面应该有人在看着我们,是司马涂,或者是刘喜,先别说是后面,旁边还有莫孤烟,眼睛亮闪亮闪的。
我迟疑一下,没有动。
我不动,他也不动。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位也是倔强到底的主,我轻轻叹口气,手指头抓住他肩膀出的衣料,在他站直身时,趴在那儿低声道:“劳烦表哥。”
他好像是轻哼一声,不过凑这么近,他的耳朵根处的皮肤渐渐染了红晕,许箬荇的肤色原本属于特别白的那种,即使在朦胧的月色下,这淡淡的粉,还是被眼尖的我,轻而易举地捕捉到,淡淡的苦涩从心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