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是不能贪杯的。
喝过第一口后,这酒里头像是被施了魔法,让人一口接着一口停不下来,待我呆呆捧着空掉的酒杯,一眼看到杯底时,才晓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喝过了头,脑子还是清醒的,手指尝试着去握桌上的象牙筷子,明明,眼睛看到的位置是这个,手伸出去却摸了个空,在桌面像弹钢琴那般,弹出几个琴键才摸到我要的东西。
“蝶舞,你吃吃看这个,鸽蛋圆子,很补身的。“是谁在那里说话,叫着别人的名字,蝶舞,蝶舞又是谁?
想着,想着,已经将句子从嘴里问了出来:“蝶舞是谁?”
“王爷,你看看她,醉得厉害,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个女子边吃吃地笑着,边说着话。
我的名字不叫蝶舞,我的名字是,用力扶了一下重得要掉下来似的脑袋,怎么把自己的名字都给忘记了,我的神情再认真不过,我的名字应该叫作洪青廷,洪——青——廷——
也不对啊,还有个名字,似乎藏在记忆更深更暗的地方,它不肯出来,我试着叫它,它躲避着,像在同我捉迷藏,我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里面或者写着花蝶舞,或者写着洪青廷,但我知道,这些都不是我,都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