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夜,都睡不着,半夜里不是哭醒就是被噩梦吓醒,白天也是一副萎靡不振,恍恍惚惚的样子,宫里的人私底下都说,公主和皇上兄妹俩从小一起长大,果然手足情深,云云。殊不知我听了之后,心中如同针扎一般疼痛。
如此,一连过了五日。
宫中宣布国丧。皇叔东阳王齐海平摄政。
没有人怀疑过是我杀了皇上。宫中御医下的结论是劳损过度,其实就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尽管这样,尽管云南那边对我赞许有加,我仍旧不敢放松警惕,更放不下心中隐隐的歉疚,每日夜不能寐,只听着窗外的更鼓一声声敲动,心中仿佛有所亏欠一般,一连又过了七日。
这些日子里,北朝皇帝黄天殷得知南齐国丧,令大将军李汉庭率十万人马攻城掠地,一路南下。南齐一朝的江山经过前几年的昏庸治理和连年征战,早已损失大半,兵溃民散。往日的千里山河在李汉庭的攻打下,竟只剩下益州和衡阳两城勉强可以抵挡一阵。其中益州乃是都城,若是攻打下益州,俘虏城中皇族,南齐便算是亡国了。于是李汉庭弃了衡阳,率大军兵临益州城下,驻扎在泗阳河边。十万铁骑,一律身披精铁所铸的铠甲,军容整肃,如同一片铁海,让人见而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