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边的一些碎银子给了他们一家,让他们好好赶路。
“官人要进城?”第二次问路,一个妇人又对我说,“不知官人是要寻亲还是要救人?如今城里十室九空,官人的亲友多半都逃了出去,官人还是自己躲开吧。听说北朝那个人明日就要到虎偾口啦!”
我谢过她,依然朝着京城走。那种明知是死地仍旧执拗地想要归去的心情,连我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追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对于南齐竟然有了如许深的感情。也许是在以往我呼唤做父皇母后的人将天下最贵重的珍宝堆在我面前,却似乎还不知道应该怎样疼爱我的时候;也许是以往大哥偷跑出御书房陪我去抓蛐蛐的时候;也许是在皇叔不顾自己的安危,在城破之际心心念念地要将我送出宫的时候……他们对我,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我在他们的怀抱中,安乐幸福,从未有过在西赵宫中所受的欺侮、穷困和窘迫、恐惧。在南齐的那个皇宫中一点一点的长大,我竟然已经那么自然地将他们当成了我最近的亲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弟弟和母亲还在西赵那帮人的手中,我想我或许真的会待在南齐,真的将自己变成那个长公主齐青枝。
行到正午时分,遇上了一群商旅,他们也是要到京城去,只不过是去城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