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台阶,我惊叫了一声,身体一歪,已经收不住脚,就那么往下栽去。
幸好这当儿楼梯上走来一个穿湖绿色褂子的人,这人几步并作一步,大踏步地走上来,伸手将我扶住,千钧一发,总算是没有磕到头。
楼上那老人的随从们幸灾乐祸,哈哈大笑。我满脸通红,低着头对那人说:“多谢了。”
那人似乎是笑了笑,随即便用一口圆润爽朗的淮安口音说:“没事,谁保得准不偶尔跌个一交半交的,公子不必在意。”
他的音调中透着一股浑厚洒脱的气概,既不做作,也不粗鲁,言语之中,亲切随和,让人听了非常舒服。我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只见面前站着的男子大约有三十多岁,身材高大,豹眉环眼,国字脸,阔鼻厚唇,看起来是个长期在军中的将领,但是一举一动端重得很,说话更是得体,又像是个读书出身的朝臣。他脸上含着笑意,正看着我问道:“公子没有摔到吧?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我摇了摇头,笑道:“多亏您,只是虚惊一场。”
那男子点了点头,说:“请再上去休息一会儿,喝杯薄酒,相见甚幸,就算是我敬您的。”
说毕,不等我回答,他便朝楼上的那个老人喊道;“二叔,您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