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中,只听见季书安静平稳的声音:“爹,天下大势已去,负隅顽抗,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我们都散了这兵马,安安静静地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难道不好么?一辈子勾心斗角,为了那些事情心力交瘁,出生入死,你难道就不觉得厌烦?
“一派胡言!”穆显宗大吼道。
季书没有说话,拉着我的手站起来,退到门口,长揖到地,然后说:“我们二人就此拜别了。”
“你们敢!”
母亲道:“这里里外外守着那么多兵马,我们一个命令,就可以让你们死在刀剑之下!”
季书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就这样吧。”他淡淡地说:“两位如果下得了手,就杀好了。”
“你以为我们不敢?”穆显宗咬牙切齿地说。
“恰恰相反,”季书冷笑着说:“看了善儿,两位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情?”
提到善儿,这屋子里的空气立刻就停滞了。
好半天没有人说话。
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终于说:“好,你们走吧。”
她说话的声音,苍老得仿佛是一个很老很老的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