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
杨乐天看着那张熟悉而又如雕塑般僵死的脸,心中一凛,他在那张脸上找不到一点谓之兄弟情义的东西。
“大哥,你忍着点儿,他们动作很快,不会……”飞鸟垂下眼睫,掩饰起什么,艰难地说完后半句话:“不会太痛苦的。”
“义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杨乐天匪夷所思地偏头看他,看着那个一身狱卒打扮的飞鸟,看着那个曾经为他赴汤蹈火的好兄弟。
飞鸟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刚才石塑一样的状态,无情无义。
“我负责监刑,并一路押送你去京城。大哥,你就接受现实吧,你配合我一下,就算报答了你我曾经的兄弟之情。”
这一句话很短,却是杨乐天这辈子所听过最长的一句话。瞬间,他的精神为之一溃,脚下疏离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贴上冰冷潮湿的墙壁。三个狱卒,他本可轻而易举地撂倒,之后远走高飞。可是,为什么,其中一个狱卒竟是他的义弟,而他的义弟还是来监刑的?
心寒的感觉几乎将杨乐天的身体撕成了碎片,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指甲抠入了墙壁。若论报答,他何止欠飞鸟一双手,他欠他的是几条命,穆无极、吴铭……甚至包括飞鸟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