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堂,心中自然已经有数,便是去了别处,也不过是殊途同归。岂不闻庄子曾有云‘大同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
令千秋听毕,故意道:“枉你素以佛门弟子自居,却要拿道家的话来搪塞我,真正该罚!”
那人闻言却笑道:“世间三万六千法门,本就相宜相生。佛门中故有‘十恶’之戒,而道家却也有‘身为杀盗淫动,故役之以礼拜,口有恶言,绮妄两舌,故课之以诵经,心有贪欲,嗔恚之念,故传以思神’之说。修行之人,理应于苦海娑婆之中兼收并蓄,却不应刻意区分,以免着相。”
令千秋“呵呵”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着相了。”当下执起酒壶,将自己的酒杯斟满,看着对方面前的一壶清茶,苦笑道:“令某不过是一世间俗子,比不了心悟你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不过,你也该抽空回汴梁去料理一下天闲堂中的俗务,免得你堂中的一众弟子整日抱怨……这倒也无妨,只是外间之人竟连天闲堂堂主的名姓都不知,于你日后在江湖上行走也殊为不便。”
坐在他对面之人却是一个年方弱冠的布衣少年,但见他衣着朴素,虽然相貌不甚惊人,却也生得神清骨秀,谈吐之间更带了几许冲虚淡泊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