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责道:“我身为掌门,在自己师侄面前表现得慌慌张张,岂不是摆明了心里有鬼?往后可得当心些。”将手掌盖在骨灰罐顶,试探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这罐中装了什么?”一面全神留意他反应,哪知正在此时,小二端来一盘肥鸡放在桌上。陆黔不便再问,唯有默然饮酒。梁越撕下一只鸡腿,咀嚼着道:“我可不关心,那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陆师叔,小侄经过英雄大会一战,实是想通了不少。权当我瞎三话四,随便说说,您也不妨就随便听听。比武时咱们尚乃平辈论交,而其后您虽未当上盟主,却阴差阳错做了昆仑掌门,登时平步青云,手中也算握得些实权,现可有生出些许‘高处不胜寒’之慨?”
陆黔思绪千回百转,猜不透他套的是哪一路话,假意谦逊,敷衍道:“凡有得自必有失。肩上撂的挑子重了,不比当小徒时的随性快活,我心里倒也早有准备。哼,小小一个昆仑掌门算什么?要知我当初可是一门心思,专奔着武林盟主去的。”梁越道:“觅而未遂,焉知非福。陆师叔既已懂得其中苦处,可还想伺机寻谋上位?”陆黔道:“获利之喜,远胜受缚之愁,仍为吾所愿取。”竟已在不知不觉间漏出了真心话。梁越抚掌笑道:“师叔真胸有大志也,小侄生就碌碌,人生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