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琳见他不大的桌上堆满了刻到一半的微雕,十分积极的挥手一扫,替他腾出空地。德寿哭丧着脸,便是赶鸭子上架,事到临头也不可不为,只好颤巍巍的拿起刻刀。他平常总觉微雕乐趣无穷,闲时顺手雕刻几个。另有旁人拜托他刻,也从未当成工作,均是以一件高雅工艺品看待。但这一回感觉大不相同,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有两道冰寒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如同舞台上做戏的。因此不敢有任何多余表情:沉思时不敢皱眉头,高兴时不敢露齿而笑。不敢有任何多余动作:额头沁出汗珠不敢擦,流入眼中刺痛不敢眨眼;背后发痒不敢抓,双眼只看面前木片,差点连鼻尖也贴了上去。只好匆忙抬头,不小心扬起视线,看到多铎目光,吓得忙低下头,一个不小心,刀刃将左手拇指削出个大口子,不敢裹伤,不敢令血滴在木片上,不敢污了身上官服,只好在桌面抹一把,涂出一道血印,又不敢倒吸冷气,不敢露出疼痛之色。楚梦琳在旁看到他一张脸平平板板,全无表情,僵得同木片差不多,连割伤了手也满不在乎,哪里能体会他所受煎熬,只觉是一件极为有趣之事,比戏台上的小丑更好玩些。捧腹大笑一阵,乐趣逐渐减弱,拿起扫到桌角的一个小木偶摆弄起来,拧一拧他的头,扭一扭他的胳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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