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不屑道:“你要毒誓,我随时可以给你发一百个,又见谁应过誓?你不是没杀过人,杀一个就能杀一百个,不管杀人还是鞭尸,两者本无不同,你身上沾染的罪孽,绝不会因此而稍有减轻。够胆子来做我的徒弟,就该提早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一旦迈出了作恶的第一步,便是走上所选的不归路。不管日后说得如何冠冕堂皇,总是无力回天。永远只能站在受世人唾弃的角落里,得不到真心接纳,万世沉沦于苦海。等得走到尽头,面前剩下的只会是一条绝路。你愿意接受这注定的死局?人生悲哀,往往在于当你有意拔步,却早已泥足深陷,抽身不得。这个肮脏天地间,所谓的公道、真理、正义,都不会允许罪人与善人共存。既然如此,罪人就该抗天逆命,将那些假惺惺的善人除尽,既不存善恶,个中差别也不言自灭。但如你生而为恶,却对善道念念不忘,处在这层夹缝之中,两方势力都容不下你。甚而便是,天诛,地灭。你还是下不了决心?”
玄霜眉眼低垂,握刀的手颤抖渐止,深吸一口气,道:“不必再说。我明白。”手下用力,已在那人身上割出了道血口。这一刻他权当自己已经死去,现在动手杀人造孽的,不过是一个会活动的躯壳。为赌一口气,决意杀江冽尘,这场豪赌没等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