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此时才刚走到半山腰,李亦杰等人反倒盼着他走得快些才好,至少不必在等待中忍受堪比无穷无尽般的煎熬。有时见他底端长袍微有起伏,只道他想运用绝顶轻功,直接跃到山脚。各自在兵刃中蓄满功力,只等交手。然而下一刻,目中所见,就见他仍是慢慢吞吞的在山崖间缓步而行。冒险去看他双眼,却见他眼中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东西,看不出焦距,也不知他究竟望向何处。几人站在山脚,彼此挤挨着,将旁人身子既作盾牌,也当做仅有的倚靠。每个人的心脏砰砰乱跳,在原地听着自己的心跳,也听着别人的,节奏形成一种奇妙的合拍。能够如此清晰的感受心脏在胸腔间撞击抽搐,将体内的空气抽尽,且不断反复不止的感受,毕生当中,能得几回?好像他们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听数着心跳声,一次次将提到喉咙口的心脏咽回肚里。再提,再咽,周而复始。冷风吹刮着面庞,凌厉如刀,又如一根根细密的钢针,唰唰唰的刺入人们眼球。真不知该说这七人是何其有幸,又或是何其不幸?
这漫长的等待,几乎已是将七人一生的时间都耗在其中的等待,终于有了一个结止。江冽尘终于在距他们不远处站定脚步,与七人正面对峙。环绕在周边的空气就如静止般,双方视线中隐隐有火花相互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