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切地想问胡爷爷其他问题。
“胡爷爷,从长安,到这个地方,”令狐楚一指挂毯,“有多远?”
胡杨思索了一下,“千万里吧,孩子,这是丝路的起点,那是丝路的终点啊。”
令狐楚双眉拧在了一起,神情有些吓人,“要是到了撒马尔罕,还有多远?”
“撒马尔罕是一半,如果路好的话,那些该死的阿拉伯人不挡路的话。要是绕路,可能更远,”胡杨走过这条路,具有丰富的旅行经验,“从这里过去,大唐、河西、西域、突骑施、波斯、大食、拂林,可能还有突厥,沿途有雪山、沙漠、戈壁、盗贼,可能还有敌人,一路凶险,生死难料。”
不知道是胡杨老人在独自向窗外发感慨,还是他猜到了令狐楚的心思。
令狐楚挺直了身板,用他一贯的倔强和任性,用他后来的坚定不移,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我要带越儿去那里,去那个地方,拂林的君士坦丁堡,去那个有希望的地方,医好越儿的病,再回来。”
令狐叔侄的造访,打断地不光是老波斯商人的一顿晚宴,同时打破的,还有胡杨那颗沉寂了平静了多年的心。
那条路,又在向他发出召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