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李毓祯那仿佛洞若观火的目光,心里暗暗打鼓。她垂下眼睑没有答话,并不想承认四哥的病是沈清猗治好的,但她没法欺骗李毓祯,只能默然,心底却生出两分愧疚。
李毓祯看着她,唇角勾起淡淡的嘲意,说道:“萧家以道玄子为掩饰,无非是担心真相泄露,沈十七被召入宫中,给我父亲治病——你紧张的,也是这个罢?呵,你对你四嫂,倒真上心。……比对我,上心。”
她慢慢说出这一句,薄凉的眸子仿佛拢了哀伤,声音依然幽凉,浅淡,却让人听了好生难过。
萧琰心口一涩,那愧疚又更多了几分。只是,太子的病,圣人集御医和道门诸医之力都没治好,沈清猗就算在医道上有天纵之才,难道就治得好太子了?医家说,“治病不治命”,先天的命,就是人的真元,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没法改变,就好像种子,天生那么小,再怎么治,难道能让种子长大?太子的病,恐怕就是如此。
她当然不愿意将沈清猗搭进太子的病里去:就算治不好太子无性命之忧——道玄子也没有治好——但很可能就要待在长安为太子养病了,直到太子命尽之日。但姊姊是萧氏的宗媳,如何能长年待在京中?本来与四哥之间就只有恩义而无情意,这般长年两地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