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长满胡茬的下巴恰到好处地卡在啤酒杯上,他半睁着两眼,不时打个酒嗝,看起来和酒馆里其他醉客如出一辙。但是他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醉——至少他自己这样觉得——正像灌木丛里的狮子似的、盯住每一个进出酒馆的客人,横放在大腿上的短刀也没有他的眼神锐利。
——一群穷鬼。
他暗骂一声。从午饭时开始,这家热闹的小店尽是招待些个三流角色,没有他等待中的合适对象。费舍吐出嘴里的嚼烟,摸摸口袋里的几枚铜币,他决定小睡片刻,再为明天的生计发愁。
忽然,盯着前门的费舍警觉起来。一个牵着条杂种狗的家伙出现在门边,先是对酒馆里的气味皱了皱眉,才迟疑地踏进来。那人惨白的脸色像极了溺死不久的尸首,费舍在穆伦河战役中见惯了淹死的人,对方的脸色勾起他一段不快的记忆。
——这下好了。
贾斯汀·费舍老练地打量这人:身量中等,穿着灰色的旧长袍,一副病殃殃的表情;肩上的小牛皮挎包可是上等货,里头沉甸甸的,看来份量不轻。
正在庆幸自己的运气,费舍被酒精麻醉的脑子里,一根弦蓦地紧绷起来:这个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家伙有些不对劲!
费舍一动